在寫作上我習慣從自己的生命經驗開始,無論是自己的家庭、經歷、還是回憶與幻想。

或許是自己在研究所的訓練吧!「生命敘說」成了我大量書寫的起點,在不斷的書寫、反思、理解…與「重新」書寫、反思、理解之中,沒完沒了的咀嚼自己的生命。

這個過程能夠對生命多了一些確知、不少寬容與很多放下,可是多數時候卻是沈悶、幽暗,甚至是陷溺在負面情緒而不可自拔的。有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自找罪受。

當我拿到《綠光往事》時,翻開作者詹宏志先生的自序,頭一句話這麼說:「人生來是個張望者,呆坐著,看著世界在他眼前流動…。」這樣的表態深深的吸引著我。

我不正是因為不滿於只是「張望」與「呆坐」,不甘於被動的讓「世界在眼前流動」,甚至於連參與的程度都不到,更別說為人生做些什麼了!因而我書寫生命,並且從自己的開始。

作者不要只是張望,應該說,或許張望是認識人生的窗口,但是從這風景中體會意義才是「活著」的關鍵吧!

綠光往事》是詹宏志先生回溯自己生命歷程中真實的點滴,無論是家族私史還是往事回顧,以散文的形式書寫,讓讀者參與其人生點滴,並且以這段話表露了其書寫動機:

也許就是這些真實感受,讓我轉而珍視短暫的人生經驗,讓我意識到生命裡的每個片刻都有特殊的存在之理,讓我相信所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。如果是這樣,重新把人生的片段遭遇和交臂的各色親友記錄下來,不僅可供療癒,也加強了自我的「存在感」。

似乎《綠光往事》回應了我的疑惑。

此刻,我想起瑪格麗特‧莒哈絲(Marguerite Duras)在《寫作》中,花了好長的篇幅去記錄一件她親眼目睹的死亡事件-一隻蒼蠅困在水泥牆上,緩慢的邁向生命的終點:(以下為節錄)

蒼蠅的死亡,是死亡…現在我寫下了…這件事本身對這隻蒼蠅本身,整體,具有巨大的意義:無法企及的、無邊無際的意義…死亡的確切時刻,既然被記載,便已經使這死亡成為無法企及的,具有了普遍意義,也就是說使它在地球生命的總圖中有了精確的地位…蒼蠅的死亡,它成了文學的移位。

如果我記載了自己的真實生命歷程,相同的,這些文字將從私領域提升到「普遍意義」,因為沒有人是真空的活在世界上,每個人都跟其他人、還有環境有著緊密的結合。我所寫下的(也是任何人寫下的),將「具有巨大的意義:無法企及的、無邊無際的意義」。

也就是說,先別問寫下自己的生命歷程有何理由與意義?理由與意義是在寫的過程中發現的。這將是人們面對虛幻世界的救贖之道。

或者,在你書寫自己的生命前,可以先參與別人的生命,例如讀讀《綠光往事》。

活水部落文章歡迎引用轉寄,請註明「本文章來自活水部落」,謝謝你的支持鼓勵喔!

[各位朋友如果有痞客的帳號,請幫忙凱宇推薦上專欄喔!! 感激不盡!!]

 

按此推本文到噗浪!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forbook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